不久前,有位安徽来沪的年轻农民工下班途中遭遇车祸,送到第二军医大学附属长征医院急救。伤员的姐姐从老家赶来照顾,看着弟弟伤情不断好转,却还是愁眉紧锁。原来,他们钱已用完,担心支付不起住院费用“被赶走”,而且对这起事故算不算工伤,找谁赔偿,也茫然无绪。
这时,社工罗磊来了。他先向急诊部说明情况,保证伤者继续治疗的床位,又向精通法律的医院志愿者请教,几经辗转找到相关管理部门,帮助办理了工伤、落实了赔偿。姐弟俩说,“要不是你们,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”。
医院是个小社会。在昨天召开的相关工作交流推进会上,长征医院社会工作服务部主任柴双说,医务社工的职责就是想方设法,解决医院里的社会问题。
患者的“及时雨”
病人最需要的时候,社工伸出温暖的手。有个崇明小伙子患了尿毒症,到长征医院肾内科透析,医生表示“必须肾移植”。但他家庭困难,根本拿不出手术费用。社工牵线搭桥,联系崇明县红十字会专项资助了15万元。
社工还给沉疴不起的病人心理疏导。病人家属也是工作对象,称为“家庭关系重建”。有位十几岁的少女患了肿瘤且多处转移,但父母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,父亲为了筹措费用到处打工,母亲在病床前照顾,强作笑颜。然而孩子似乎并不领情,对母亲爱理不理。
社工巡视时发现了这对“尴尬”的母女,三四次交谈后,孩子出院,社工赶到她们位于远郊的家里拜访。一个月后,孩子来院复检,社工问“家里好还是医院好啊”,孩子脱口而出:“家里好,能吃到妈妈烧的菜……”最终,父母同意了“姑息治疗”的方案,用亲情陪伴少女走完最后的人生。
帮医生“自己想通”
小王是重症监护室护士,原本和善可人的她,最近整天面无表情,冷言冷语;应半小时观察一次病人体征监控,她好几趟延误,差点酿成大祸。
柴双说,长时间超负荷工作,不少医务人员像小王一样产生了职业倦怠感,此时如果一味批评,可能雪上加霜,让他们怀疑自己能不能胜任工作。
一次小组活动,一名社工与小王搭档,一起玩两人背靠背夹气球赛跑游戏,玩得不亦乐乎。最后社工对小王说,气球象征着压力,大小都是自己吹出来的;两个人配合才能球不落、跑得快,压力需要分担……
有个肿瘤科医生,主治的一个病人治疗效果不理想,内疚自责,还发现别的医生看自己的眼光有点异样,“他们是不是认为我不合格”?社工静静倾听,不下判断,不代做决定,也不会向领导汇报。细水长流。经过几次交谈,那个医生自己说“看问题要多方面看”,社工笑了,“你想通了”。
发展前景仍不明朗
为患者和医生排忧解难,但社工们自己也有困惑。拥有香港注册社工证书的罗磊说,有时候 “我会搞不清楚到底属于哪里”。医务社工不但要求掌握一般社工的技能,还要懂一点医学知识,了解医疗流程。这种本属难得的“复合型”人才,在大多数医院里也意味着定位不清岗位什么性质,待遇多少,职称怎么升,都没有明确。
近年来,多数医院“赶潮流”开设社工部,但社工专业毕业生不少却纷纷跳槽。因为职业发展前景不明朗,在医院内部社工岗位也没有吸引力,没有人愿意从其他岗位转行前来。
据介绍,在我国台湾,基本上每100张床位就配备一个社工。而根据本市推进医务社工人才队伍建设计划,到2015年才能实现每400-500张床位有一个社工。目前,上海各大医院持有相关资质证书的社工寥寥可数。
来源:解放网-解放日报 作者:孙刚